歷史學(xué)論文初唐士人喬知之家世生平考辨.doc

初唐士人喬知之家世生平考辨 初唐士人喬知之家世生平考辨王珂(上海師范大學(xué)人文與傳播學(xué)院,上海200234)摘要:通過對史料中有關(guān)初唐士人喬知之及其父兄的文獻資料的梳理考辨,大致勾勒出喬氏三人的生平,并就相關(guān)的史籍與學(xué)術(shù)論著中的疑點和問題,對喬知之生平的訛誤提出了一些新見解。 關(guān)鍵詞:初唐;喬知之;喬氏父子;家世生平中圖分類號:k242. 1文獻標(biāo)識碼:a文章編號:1006-6152(2010)02-0085-04初唐士人喬知之,高宗、武后朝文名頗著,有傳見于舊唐書卷一九2文苑傳中:喬知之,同州馮翊人也。父師望,尚高祖女廬陵公主,拜駙馬都尉,官至同州刺史。知之與弟侃、備,并以文詞知名。知之尤稱俊才,所作篇詠,時人多諷誦之。 則天時,累除右補闕,遷左司郎中。知之有侍婢曰窈娘,美麗善歌舞,為武承嗣所奪。知之怨惜,因作綠珠篇以寄情,密送與婢,婢感憤自殺。承嗣大怒,因諷酷吏羅織誅之。 侃,開元初為兗州都督。 備,預(yù)修三教珠英,長安中卒于襄陽令。5012一、喬師望全唐文收錄師望文一篇,其小傳云:“師望,高宗朝封襄邑縣子駙馬都尉。顯慶三年為涼州刺史。上元二年移華州”。1897唐初,定鼎未久,邊境擾攘,西北突厥、鐵勒等族勢盛,侵掠中原,為患日滋。為了王朝的長治久安,在國內(nèi)局勢基本穩(wěn)定后,唐太宗開始了一系列的大規(guī)模反擊。在此期間,喬師望親與戎行,驅(qū)馳沙塞,仗節(jié)秋方,核之于史,斑斑可見。如貞觀二年(628),時為游擊將軍的喬師望間道赍冊書拜薛延陀部夷男為真珠毗伽可汗,賜以鼓纛,夷男大喜,遣使入貢。貞觀二十年(646)正月辛未,師望時任夏州都督,與右領(lǐng)軍大將軍執(zhí)思失力等大破薛延陀部。大概因其僇力王師,功勛展布,方獲尚廬陵公主之榮寵。綜觀太宗一朝,喬師望征戰(zhàn)塞外,功績頗著。高宗顯慶三年十月(658),冊拜師望為涼州刺史,此地“玉門遠(yuǎn)控,金城遐阻,人兼北狄,俗雜西戎,刺舉為難”3,朝廷此舉正欲借其資歷威望,以收鎮(zhèn)綏邊疆之效。然唐會要卷六二云:“顯慶三年(658)七月,監(jiān)察御史胡元范使越巂,至益州,駙馬都尉喬師望為長史,出迎之?！?按元和郡縣圖志卷三一劍南道上成都府廣都縣云:“今廣都縣,龍朔三年(663)長史喬師望重奏置?！?770顯然會要有誤,郁賢皓先生疑會要三字乃五字之訛62566,應(yīng)從。按盧照鄰益州至真觀主黎君碑云:“行益州刺史駙馬都尉喬君,主婿懿親,勛門盛族,任高方面,切寄西南”,又相樂夫人善龕贊云:“相樂夫人韋氏者,益州都督長史胡公之繼親粵以乾封紀(jì)歲”7436, 398,則喬師望任涼州刺史不久,顯慶末即移刺益州,后于乾封初離任。 大概就在此期間,喬師望結(jié)識了當(dāng)時正游宦蜀中的盧照鄰,并與其交游,二人關(guān)系似還不錯。清趙宏恩等編江南通志卷一2 2職官志文職二“潤州刺史”條有喬師望之名8,據(jù)郁賢皓先生考證,其任潤州刺史一職似在咸亨年間6614。上元二年(675),喬師望移官華州,任內(nèi)撰華山西峰秦皇觀基浮圖銘,觀其文,可謂氣象宏通,辭采清新,頗有可茲圈點處。盧照鄰駙馬都尉喬君集序即贊其:“凡所著述,多以適意為宗;雅愛清靈,不以繁詞為貴。”7306惜其集早已亡佚,傳世作品僅此一篇,然喬師望留心翰墨,絕非只一赳赳武夫,于此已分明可見。至于同州刺史一職,大約是其終官之位,郁賢皓先生推測其上元年中拜授此職6101,似欠說服力。 集序末云“終登不死之庭”,則此文當(dāng)是喬師望歿后,其子孫請托父友盧照鄰所作。盧氏此序作于高宗永隆元年(680)至武后垂拱元年(685)間9524,由此推之,喬師望大約于上元三年(676)至垂拱元年(685)間移拜同州,并卒于本官。 不凡的門第與文武兼?zhèn)涞母赣H,這樣的出身對喬氏三兄弟影響的巨大自是題中應(yīng)有之義。尤其是喬知之,其一生行事更與之息息相關(guān)(詳見后文)。 二、喬侃盧照鄰寄裴舍人諸公遺衣藥直書云:“太子舍人裴瑾之、太子舍人韋方賢、左史范履冰、水部員外郎獨孤思荘、少府丞舍人內(nèi)供奉閻知微、符璽郎喬偘(即侃字),并有書問余疾,兼致束帛之禮,以供東山衣藥之費?！?392-393按盧照鄰此書作于永隆元年至垂拱元年(680 -685)病臥洛陽東龍門山之時9523,則知在此期間喬侃曾任符璽郎一職,在洛陽居住過一段時日。據(jù)上文所考,盧照鄰早年在蜀即與師望相識為友,喬盧兩家亦是世交,故喬侃隨駕東都時方致盧照鄰衣藥之資,并極可能順帶請其為父集撰序。又陳子昂洪崖子鸞鳥詩序云:“時尚輦奉御梁國喬偘聞其風(fēng)而悅之喬子慕義,命余敘之,凡若干首?！?0162按新唐書卷四七百官志二“符寶郎”條注云:“武后延載元年(694),改符璽郎曰符寶郎”111209,則詩序一文至遲應(yīng)作于延載前,又子昂于武后天授二年(691)秋,以繼母憂解官返蜀12294,故此文所作時間又可進一步推至天授二年(691)前,則喬侃遷官尚輦奉御一職當(dāng)在垂拱元年(685)至天授二年(691)間。全唐詩收錄喬侃詩一首,其小傳因襲舊書之文,無甚可取。計有功唐詩紀(jì)事所載喬侃詩亦僅此一篇1374,可見喬侃詩文,至遲兩宋之際已所存無幾。計氏于喬侃詩后附沈佺期送喬隨州侃五律一首:“結(jié)交三十載,同游一萬里。情為契闊生,心由離別死。拜恩前后人,從官差池起。今爾歸漢東,明珠報知已?！?374沈氏此詩大約作于中宗、睿宗朝14,由此亦略知喬侃不僅和陳子昂為友,且與沈佺期私交甚篤,并于中宗復(fù)位后遷拜隨州刺史。唐詩紀(jì)事卷六云:“侃武后時學(xué)士,預(yù)修三教珠英,知之之弟也。開元初,為兗州都督,長安中,卒于襄陽,以文詞知名”1374,大謬。長安乃武后年號,其時既已卒,焉能于玄宗開元間官拜兗州都督?不察之至,令人瞠目。新唐書卷五九藝文志三云:“三教珠英一千三百卷,目十三卷張昌宗、李嶠、崔湜、閻朝隱、徐彥伯、張說、沈佺期、宋之問、富嘉謨、喬侃、員半千、薛曜等撰?！?11563較之于舊書,預(yù)修三教珠英者似應(yīng)為喬侃而非喬備,有功襲舊書之誤,將侃、備二人事跡混作一談,遂自相9牾,遺人笑柄也。 三、喬備喬備集,舊唐書經(jīng)籍志與新唐書藝文志有錄,均作六卷2075111600,后歷代公私書目皆未著錄,大約亡佚于北宋末。按經(jīng)籍志乃抄錄玄宗開元初毋煚所編古今書錄,故只收有開元前之典籍,舊書云其卒于則天長安中,當(dāng)確鑿無疑。清編全唐詩及補遺共收其詩三首,小傳沿襲舊書文字,無甚可考。又張說有送喬安邑備詩一首,據(jù)此可知,喬備還曾任官安邑縣令,并與張說有交往。 四、喬知之與父親昆仲相比,喬知之生平資料現(xiàn)今可見的要略多一些,然亦頗有模糊不清、令人費解之處。按喬侃、喬備皆為單名,且侃、備二字均屬人部(“備”繁體作“備”),甚疑喬氏亦單名,字知之,以字行,惜文獻有闕,無從考征,姑置一說于此。 喬知之有集行世,舊唐書經(jīng)籍志新唐書藝文志通志藝文略著錄其集,皆作二十卷,直齋書錄解題卷一九詩集類上亦錄,然僅作一卷,文獻通考與解題同,仍作一卷。2075, 111600, 15, 16, 17清修全唐詩,收錄其詩一卷,共計18首,大概即源于解題所錄之本。 喬氏本傳稱其“累除右補闕”,陳子昂觀荊玉篇序云:“丙戌歲(686,即武后垂拱二年),余從左補闕喬公北征。夏四月,軍幕次于張掖河”1013,舊唐書顯誤,當(dāng)從陳序改作“左補闕”。喬知之與陳子昂相友善,陳氏曾替友捉刀作為喬補闕慶武成殿表,岑仲勉先生考其作于武后光宅初年(684)18,不確。按舊唐書卷四二職官志一云:“垂拱元年(685)十月又置左右補闕、拾遺各二員”1789,此文當(dāng)作于武后垂拱元年十月后不久。表有云:“臣某言,臣以今月日奉勅于武成殿,喚臣入問骨篤祿等賊請降事”1059,玩其文,疑知之此前曾有從軍塞外之經(jīng)歷,熟稔于邊事,故武則天垂詢降問。因此,次年出討突厥,方敕其攝侍御史,委以護軍重任。 陳子昂燕然軍人畫像銘并序云:龍集丙戌,有唐制匈奴五十六載,蓋署其君長,以郡縣畜之,荒服賴寧,故所莫記。是歲也,金徽州都督仆固始桀驁惑亂其人,天子命左豹韜衛(wèi)將軍劉敬周發(fā)河西騎士,自居延海入以討之。特敕左補闕喬知之?dāng)z侍御史護其軍事。夏五月,師舍于同城10173上言丙戌歲討仆固事,即觀荊玉篇序中所記北征事。此役兩唐書均失載,資治通鑒誤植于垂拱元年(685)196435,當(dāng)據(jù)陳文改為垂拱二年(686)。喬師望曾馳騁朔方,勒石燕然,此次喬知之?dāng)z侍御史護軍從征邊塞,在某種程度上想必亦有追步父親、光大門庭之意。征途中,喬知之與陳子昂均有詩文紀(jì)事。據(jù)陳氏二序可知唐軍經(jīng)張掖、同城,然后出居延海與叛軍戰(zhàn)。討亂進行得比較順利,仆固很快被誅身死,五月朝廷以同城權(quán)置安北府以納降者(見陳子昂上西番邊州安危事三條)12289。六月,陳子昂代喬知之作為喬補闕論突厥表12288,所言皆切中肯綮,發(fā)人深省。秋七月,陳子昂南歸,喬知之為友餞行,并作擬古贈陳子昂一詩相送:惸惸孤形影,悄悄獨游心。以此從王事,常與子同衾。別離三河間,征戰(zhàn)二庭深。胡天夜雨霜,胡雁晨南翔。節(jié)物感離居,同衾違故鄉(xiāng)。南歸日將遠(yuǎn),北方尚蓬飄。孟秋七月時,相送出外郊。海風(fēng)吹涼木,邊聲響梢梢。勤役千萬里,將臨五十年。心事為誰道,抽琴歌坐筵。一彈再三嘆,賓御淚潺湲。送君竟此曲,從茲長絕弦。20觀“勤役千萬里,將臨五十年”之句,知喬氏當(dāng)時已近天命之歲。由此推斷,其出生時間約在貞觀十一年(637),或略晚。喬知之此詩,深曲委婉,不僅訴離別之情,亦含悲己之思,個中之意,似有不可明言者,證之于陳詩,亦斑斑可見。 從陳子昂南旋后,史籍所載喬知之事跡即淆亂渙漫,矛盾錯出。新唐書卷四則天紀(jì)云:“天授元年(690)八月壬戌,殺將軍阿史那惠、右司郎中喬知之?！?190司馬光通鑒考異駁曰:盧藏用陳氏別傳、趙儋陳子昂旌德碑皆云:“契丹以營州叛,建安王武攸宜親總?cè)致?特詔左補闕喬知之及公參謀幃幕。及軍罷,以父年老,表乞歸侍。”攸宜討契丹在萬歲通天元年,明年平契丹。子昂集有西還至散關(guān)答喬補闕詩云:“昔君事胡馬,余得奉戎旃。攜手同沙塞,關(guān)河緬幽燕。嘆此南歸日,猶聞北戌邊?！币芍涝谏窆δ旰蟆５茪v統(tǒng)紀(jì)新紀(jì)殺知之皆在天授元年,今據(jù)子昂詩必?zé)o誤者,然云“猶聞北戌邊”,則軍未罷也。又武后云,來俊臣死后,不聞有反者。故置于此。據(jù)朝野僉載,知之以婢碧玉事為武承嗣諷人羅告之,斬于市南,破家籍沒。此時知之在邊,蓋承嗣先銜之,至此乃殺之耳。196518故資治通鑒將喬氏卒年系于武后神功年末196518。核盧、趙之文,前者云:“屬契丹以營州叛,建安郡王攸宜親總?cè)致?臺閣英妙,皆置在軍麾。 時敕子昂參謀幃幕”,后者曰:“屬契丹以營州叛,建安郡王武攸宜親總?cè)致?特詔左補闕屬之,殆及公參謀幃幕”2412, 7548,皆未言及喬知之。疑溫公未暇核檢原文,因憑記憶有“左補闕”一語,即斷其人為喬知之。細(xì)味考異此文,溫公似將西還至散關(guān)答喬補闕一詩視為陳氏隨攸宜北征契丹,軍罷凱旋后所作。據(jù)彭慶生先生陳子昂年譜,此詩當(dāng)是天授二年(691)仲秋,子昂丁繼母憂解官返蜀,途經(jīng)大散關(guān)時作。12294綜上所論,通鑒置喬知之死事于神功年后欠妥,新唐書所記時間亦未確。垂拱后,武后臨朝,繼而踐祚稱帝,以周代唐,其間朝政波譎云詭,動蕩不安。則天改正朔,頻頻更改年號,給著述系年帶來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疑新書雖有誤,但不會差之太遠(yuǎn),喬氏之死也許在天授二年(691)后不久,甚至可能就在該年之末,終年大約五十余歲。 仆固亂平后,喬知之似一直駐守邊塞,未返中原。故五年后陳子昂贈詩,篇中方有“嘆此南歸日,猶聞北戌邊”之語。其終官之職,舊唐書云“左司郎中”,新唐書云“右司郎中”,清勞格斷作左,岑仲勉先生較為謹(jǐn)慎,以為無確據(jù),未作定論。21喬知之婢為武承嗣所奪,作綠珠篇以寄情之事,歷代史籍、文集、小說、筆記、類書等皆有著錄,流傳甚廣。偶有人以喬氏為晉人者,即被斥為疎陋221130,可見其人其事已被視作常識。此事最早見于喬知之同時代人張鷟所著朝野僉載,該書卷二有云:周補闕喬知之有婢碧玉,姝艷能歌舞,有文華。知之時幸,為之不婚。偽魏王武承嗣暫借教姬人妝梳,納之,更不放還知之。知之乃作綠珠怨以寄之,其詞曰:“石家金谷重新聲,明珠十斛買娉婷。此日可憐偏自許,此時歌舞得人情。君家閨閣不曾觀,好將歌舞借人看。意氣雄豪非分理,驕矜勢力橫相干。辭君去君終不忍,徒勞掩袂傷鉛粉。百年離恨在高樓,一代容顏為君盡?！北逃褡x詩,飲淚不食。三日,投井而死。承嗣撩出尸,于裙帶上得詩,大怒,乃諷羅織人告之。遂斬知之于南市,破家籍沒。2331盛唐人劉餗隋唐嘉話亦載此事:補闕喬知之有寵婢,為武承嗣所奪。知之為綠珠篇以寄之,末句云:“百年離別在高樓,一旦紅顏為君盡?！睂櫿呓Y(jié)于衣帶上,投井而死。承嗣驚惋,不知其故。 既見詩,大恨。知之竟坐此見構(gòu)陷亡。2339知之婢名,新舊唐書均作“窈娘”,通鑒摭采僉載,作“碧玉”。疑張鷟乃文士,素喜偶儷之詞,故改其名為“碧玉”,以對“綠珠”,仍應(yīng)以兩唐書所載為準(zhǔn)。承嗣殘忍毒虐之徒,因窈娘事,懷恨在心,借酷吏之手,羅織罪名,傾陷殺害知之,實為可恨。然此類事當(dāng)時亦非鮮見,通鑒即載:“司仆少卿來俊臣倚勢貪淫,士民妻妾有美者,百方取之;或使人羅告其罪,矯稱敕以取其妻,前后羅織誅人,不可勝計”196518。來、武二人本相互勾結(jié),不擇手段,陷害他人,其事史籍多載。喬知之坐陷被害一事,很可能就是承嗣授意俊臣所為。惜知之一生空抱才華,卻命運多舛,仕途蹭蹬,所愛之人亦不能保,終竟受誣而死于非命。 綜觀同州喬氏,高門顯族,皇室姻親,喬師望、喬知之、喬侃、喬備,父子兄弟四人,皆才華不凡,所交游之人亦多為唐代及后世聲名顯赫者。特別是喬知之白首淪落,慘遭橫禍,其遭際尤令人扼腕唏噓。喬氏一門之升沉榮辱,悲歡離合,在某種程度上折射出了唐初風(fēng)云變幻的歷史的復(fù)雜性。當(dāng)代治唐史者,有視武則天為所謂庶族地主階級代表之論,將其在權(quán)力角逐中的行為多歸結(jié)為中小地主階級對于魏晉以來形成的高門士族統(tǒng)治的一種反動,認(rèn)為其代表了歷史的先進性。這其實是一種機械片面的歷史觀,如果我們嘗試對那段歷史做深入細(xì)致的考察,就會發(fā)現(xiàn)實際的情況并非這么簡單。以喬氏父子論,與之交游者,如盧照鄰、陳子昂、沈佺期、張說等,家世不同,身份迥異,地位懸殊,然其人生命運皆非僅以出身決定。以喬、陳論,前者貴族子弟,后者庶族俊彥,卻均仕途蹭蹬,最終成為武氏權(quán)力角逐中的犧牲品。由此可見歷史絕非一簡單理論所能概括,其復(fù)雜性與多面性需要治史者進行客觀謹(jǐn)慎的研究分析,切不可輕易套用某種理論來解釋歷史現(xiàn)象。有識者于此當(dāng)細(xì)察之。 參考文獻:劉昫,等.舊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 1975.董浩,等.全唐文m.北京:中華書局, 1983.3宋敏求.唐大詔令集m.上海:學(xué)林出版社, 1992:310.4王溥.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