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秦觀詞藝術(shù)特色研究述評.doc

近十年秦觀“情韻兼勝”藝術(shù)特色研究述評摘要：秦觀詞在詞史上有著很高地位，歷來備受推崇，獲得極大關(guān)注。本文從情感，意境，語言，聲律三方面進行闡述，從而總結(jié)出秦觀詞“情韻兼勝”這一獨特藝術(shù)風格。關(guān)鍵詞:情感；意境；語言；聲律秦觀的詞，在詞史上有著很高的地位，歷來倍受欣賞和推崇,評價極高。現(xiàn)代研究者也給予極大的關(guān)注。學者們對其藝術(shù)魅力進行了多方面的研究，經(jīng)過縱深分析，將這些研究按照視角的不同，大致分為以下幾類：一、秦觀詞情感方面的特色秦觀的詞，多寫哀婉悲凄之情。秦觀則天生多情，靈亡、善感，氣格纖弱，再加上仕途坎坷，一貶再貶，脆弱的他，經(jīng)受不了人生的嚴酷打擊，愈加消沉絕望，被貶雷州，竟自作挽詞。他的詩因“婉弱”，被人看作“女郎詩”、“似小詞”，而他的詞比詩更甚，凄愴哀婉是其感情的主旋律。“結(jié)合了一種女性化的柔婉精微的特殊美質(zhì),足以喚起人心中某種幽約深婉的情意。秦觀的多愁善感、敏銳細膩更使他深切地體會到并能表達出詞的“要眇宜修”的特性,所以歷來論詞主本色者都對之推崇備至。”7早年多寫兒女柔情，專擅離愁別恨，情調(diào)低回婉麗，詞句，都滲透著傷心的淚水，充滿著深重濃郁的愁恨，被人稱作“古之傷心人”。秦觀的詞，寫情最真摯深切?！八酥~，詞才也，少游，詞心也。”秦觀詞中那種哀傷幽戚、纏綿感傷，并非“為文造情”，而是從心底流出的真摯深沉的情愫，是“一往而深”的。秦觀的抒懷詞抒發(fā)自己羈旅行役、貶謫流放之苦，極為纏綿深摯，沉痛哀絕，秦觀更多的詞是寫男女之情、離愁別恨，但他用情不同于溫韋、歐晏，較少帶有譴興娛樂應(yīng)歌的性質(zhì)。秦觀雖也有狎妓游冶的風流生活，但他多情性癡，同一些風塵女子結(jié)為知己，建立了真摯的愛情與友誼，在寫到她們時，態(tài)度是尊重的，傾注了真誠的愛戀和同情。秦觀詞中所寫的女性，雖然大都為青樓娟女，或官宦家姬，卻自有其不同于舊詞之處，富有反封建的民主因素。“秦觀的這些抒寫離情別恨的詞，反映了他同美姬麗妹的深摯情意。她們的愁和恨，都是那個苦難的時代造成的。他的詞，正是從這一側(cè)面暗示出封建社會的污穢骯臟與不合情理，這就較花間梅前在思想深度上有了新的發(fā)展。”3再加上秦觀“將身世之感，打并入艷科”，因而使他的詞情感更為深沉。作為一個情感細膩、敏銳多思的詞人，他把自己失意人生中產(chǎn)生的悲哀愁怨發(fā)見于詞。因此，其詞具有特殊的情感意蘊。其詞雖作艷語，卻有品格它在艷情的軀殼里注入了新血液有關(guān)于身世遭遇的凄情哀思。“少游詞的身世之悲表現(xiàn)的正是他的感受與體驗，也正是他特殊的情感世界。因此，他的詞作具有鮮明的個性。而且，他的詞作中不同的情感意蘊與情感內(nèi)涵深入到可感的形式中，構(gòu)建了不同的詞心世界。”1秦觀的詞，抒情醇厚優(yōu)雅。秦觀“情辭相稱”，既不離男女情事，抒情婉約本色，又含蓄醇雅，更符合文人士大夫的審美趣味，被稱為“本色詞手”。從總體上看，秦觀的詞吸收了柳永詞長調(diào)鋪敘的長處，又利用小令的文雅含蓄來糾正其發(fā)露俚俗，所寫之情中正醇厚，含蓄優(yōu)雅?！把越歼h,充滿含蓄寄托之美。語言,作為一種達意的工具,具有多義性和情境性,作為具體的詞,既有詞面,也有詞底,既有表層義,也有深層義,因此,也就有了“言不盡意”之境,意內(nèi)言外之旨?！?移情于物、情景交融、物我合一,產(chǎn)生一種空靈綿邈的藝術(shù)境界,令人回味咀嚼不休,把玩揣摩不已,如飲醇酒,甘美無比。王國維先生在人間詞話中論及詞的境界,分“有我之境”與“無我之境”,而“有我之境”,正是移情的結(jié)果。“作者之心與外界之物互相交融,物我合一,構(gòu)成一種復(fù)雜的沖撞或同化關(guān)系,從而達到融情于物的境界。而秦詞中許多美句麗文正是通過寫有我之境而使之充滿藝術(shù)魅力的?！?秦觀詞正式借助于寫景，委婉，含蓄，深沉，細膩地抒發(fā)了幽遠的情思，將情融于景，從而使活的景突現(xiàn)出強烈的情，擅長以獨特的內(nèi)心感受溶人具體的情景之中，或在自然地描景寫物之間暗藏情思。狀難狀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見于言外，所謂言在此而意在彼，“不著一字，盡得風流”。此外，我認為秦詞同樣擅長直接議論抒情,如名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鄉(xiāng)夢斷,旅魂孤”、“名韁利鎖,天還知道,和天也瘦”、“無奈歸心,暗隨流水到天涯”等,都是充滿哲理的詞句,是對生活現(xiàn)象的高度概括,表現(xiàn)了對愛情、對生活的獨特認識,具有較高的美學價值。綜上，秦觀為北宋的詞體另換一種面目，給題材狹窄的婉約詞注人了新的活力。尤其是他描寫女性形象的“艷情”詞，繼承前人而又有所創(chuàng)新。更可貴的是，他能對那些地位低下的女性懷真情，寫摯愛，使內(nèi)容與形式得到了高度的統(tǒng)一。二、秦觀詞意境營造方面的特點借景抒情。常用細膩輕柔的意象，如落花、飛絮、秋水、寒煙、暮云、昏鴉、細雨、殘葉等等，構(gòu)成一幅幅凄迷傷感而又幽美的意境，把詞人復(fù)雜的、細微的、幽深的情緒體驗傳達出來，意味深長，令人遐思神往?！扒赜^幽微哀惋的恒常心理背景,形成一定的情感模式。在此作用下,他常常有選擇地從與自己內(nèi)心相諧的客觀景物中尋求情感的呼應(yīng),諸如落花流水、淡煙斜日、垂楊芳草一類外在景物,恰與秦觀內(nèi)在的情緒感受相對應(yīng)、相一致,故每每得到他的偏愛而加以攝取,通過豐富的想象重新改造、組合,熔鑄成他詞中具有表現(xiàn)性的審美意象”4春花、秋水,暮云、寒鴉,敗葉、殘雨,在詞人筆下不再是純粹的客觀景物,而是已融涵了主體的審美體驗,即詞人在審美觀照中所產(chǎn)生的對客體的體認和情感反映。表面無一字言及人與情，而細膩幽微之情盡在景中，使人浮想翩翩。不平鋪直敘，善于運用頓斷層折的手法。頓斷，即前人所說的“留”。陳洵海綃說詞通論：“詞筆莫妙于留。蓋能留則不盡而有余味?！鼻赜^最擅長此道。這種頓斷實際上是表層的，詞的意脈不斷，景是對情的點染，經(jīng)過這么一頓，更刺激了讀者的探究欲望，更積極地根據(jù)景的暗示、指引去聯(lián)想、去體味，從而更真切地感受到作者內(nèi)心深處復(fù)雜、細微、豐富的情感，得到美的享受。這種情況在秦觀詞中還有很多。此外層折，層折即前人所說的“透過一層”或“進一層”、“加一等”的表現(xiàn)手法，也是秦觀詞中常用的。層折的手法不僅使感情的表現(xiàn)更加強烈、曲折、深遂，而且情感更加一波三折，搖曳多姿，韻味悠長。秦觀是營造朦朧美的高手，有些情懷千言萬語也難以表達，于是索性不說，把意緒的空白留給讀者。如風流子上片，在起調(diào)“東風吹碧草，年華換、行客老滄州”點出飄泊的感傷之后，下面不是順勢繼續(xù)抒情，而是運用“點染”之法展開鋪陳描寫。說“年華換”，用“梅吐舊英，柳搖新綠”，說“行客老滄州”，用“北隨云黯黯，東逐水悠悠。斜日半山，嗅煙兩岸，數(shù)聲橫笛，一葉扁舟”。以闊大的詞境來包孕不盡的情思，而不是采用直說的方式來表達。下片換頭回憶昔日之歡，用“青門同攜手，前歡記、渾似夢里揚州”作為過渡，然后筆勢一轉(zhuǎn)寫離情“誰念斷腸南陌，回首西樓”，“南陌”、“西樓”都是表示離別念遠的意象，在飄泊之悲以昔日之歡作為反襯后，這里則用離別意象再作頓挫，將滿腔的悲苦之情在積蓄以后推向高潮，逼出“算天長地久，有時有盡，奈何綿綿，此恨難休”的癡情巨痛之語。然而最為感傷的情事也是最難表達的情事，于是詞人筆勢陡轉(zhuǎn)，如急流歸趨平緩，用“擬待倩人說與，生怕人愁”一句，輕輕作結(jié)。一方面將原本噴薄而出的凄厲之音，復(fù)歸于詞人當行的和婉之聲，另一方面將激越的情思，又化為深廣的“此處無聲勝有聲”的藝術(shù)情味。14一筆多顧，寫景、敘事、抒情兼融，妙于能“糅”。秦觀詞能以最精煉的語句表現(xiàn)最豐富的內(nèi)容。如“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崩w細的云彩變幻出奇妙的花樣，是織女在向下界人間女子傳授織錦技巧；流星在天空飛過，仿佛在為牛郎織女傳遞離愁別恨。隨著夜色轉(zhuǎn)濃，兩顆星在天空中慢慢靠近，那是牛郎和織女在銀河中間的鵲橋上相會。僅十四個字，描寫了天高云淡，晚霞似錦，流星飛舞，銀河明澈，雙星暗合的七夕之景，同時又隱括了牛郎織女的傳說和七夕乞巧的民俗，還從側(cè)面透出了牛郎織女的相思離恨。語言精煉，意蘊豐富，讀之如品香茗，韻味悠長。綜上，秦觀詞意境的特點可概括為含蓄蘊藉，委婉有致，余味深長。正如周濟所說“意在含蓄，如花初開，故少重筆”。三、秦觀詞語言方面的特點色調(diào)明麗，語言韶秀，卻了無雕琢之痕。秦觀詞的情感多是哀傷的，色調(diào)卻是絢麗和諧的。他特別喜歡搭配使用紅色、綠色，形成鮮明的色調(diào)， “充分運用了紅,綠色彩的象征意義制造出大量的,有意味的形象意象來為讀者描繪出一幅幅,紅愁綠慘的情愁圖”9 還喜歡金、玉、畫、夕陽、飛花等字眼，構(gòu)成色彩斑斕的畫面，讓人感受到一種明麗韶秀之美。80余首淮海詞中表現(xiàn)各種色彩的詞語俯拾皆是，秦觀如同一位丹青高手，不論是直接描繪色調(diào)，還是間接寫及七彩，都構(gòu)成了絢麗和諧的畫面?！扒赜^除了賦予詞以美的視覺效果外，還由于在錘煉詞句時，非常注意對偶，因而使得顏色字在對句中產(chǎn)生了整傷之美?！?比如:“紅粉脆痕，青箋嫩約”“碧水驚秋，黃云凝暮”“柳外青馳別后，水邊紅袂分時”語言靈動精妙而平易淺淡。王國維人間詞話云:“馮夢華宋六十一家詞選序例謂:淮海、小山，古之傷心人也。其淡語皆有味，淺語皆有致。余謂此唯淮海足以當之?！?3所謂“有味”、“有致”，是指秦觀善于以極平常的詞語，表現(xiàn)出一種極富生氣的、充滿情韻的靈動之美來。秦觀對生活的觀察和體驗相當細致人微，一些很平常的事情、景物，一經(jīng)詞人筆下寫出，頓顯神采，極為靈動。首先，秦詞最擅錘煉動詞，安排景語。如“山抹微云，天粘衰草”滿庭芳的名句，不是平面地寫出山與云、天與草的位置關(guān)系，而是以“抹”和“粘”兩個精巧、熨貼的動詞，描繪出了自然景物之間渾然一體的微妙情態(tài)秦觀詞中的動詞，或賦形精妙新奇，或寓感細膩真切，其特點是將生活中看似靜止的事物置于動感中加以描寫，并選擇具有“詞眼”性質(zhì)的動詞，或擬人、或擬物，進行精細刻劃，務(wù)使靈動傳神。其次是注重對修飾動詞的狀語的錘煉，從而使動詞更為搖曳多姿。如鵲橋仙下片:“忍顧鵲橋歸路”一句，意謂怎么忍心去看鵲橋上的歸路呢!一個“忍”字，真是千回萬轉(zhuǎn)，無限心酸，把難分難舍的情景真切地表現(xiàn)出來了。這些修飾語，都有生動的姿態(tài)和具體的情狀，不僅蘊藏著豐富的審美意趣，同時也使動詞更具神采和情韻。第三，在表現(xiàn)詞語的靈動方面，秦觀還善于將一些形容詞活用為動詞。當然，在古代漢語中詞類的活用是一種常見現(xiàn)象，然而一經(jīng)用人詞中，就不是停留在動作與情態(tài)的描摹上，而是還呈現(xiàn)出這個動作演變的過程和促使其變化的力量。比如，秦觀很喜歡用“老”這個詞:“秋容老盡芙蓉院”，“更春共、斜陽俱老”，“東風吹碧草，年華換、行客老滄州”，“何事藉華催鬢老”等等。“芙蓉”，本是綺麗美好之事物，然在秋色中用一“老”字，就令人自然聯(lián)想起的蕭瑟衰敗之象，同樣“春天”本是明媚美好之季節(jié)，“斜陽”卻是凄美之意象，詞人將此兩種截然不同的事物聯(lián)系起來，用一“老”字相給結(jié)，春色消逝的感傷也統(tǒng)在不言之中,而對年歲的嘆老，則明顯寄托著士人的身世悲慨。15秦詞語言具有含蓄之美，稱秦觀詞的“淡語有味，淺語有致”，當還包含著“意在含蓄，如花初胎”的意思。秦觀善于以艷情來表現(xiàn)政治上的失意和惆悵，而且這種表現(xiàn)往往是若隱若現(xiàn)、欲言又止的。比如虞美人一首:高城望斷塵如霧，不見聯(lián)珍處。夕陽村外小灣頭，只有柳花無數(shù)送歸舟。瓊枝玉樹頻相見，只恨離人遠。欲將幽恨寄青樓，爭奈無情江水不西流。從詞意看當是回歸京城的，所以才有開頭的留戀與遙想。在這里“柳花”是一個表示“留戀”的意象，詞人被迫離開京城已是不堪，更因歸舟引起對當年歡樂的依戀，而柳絮的飛舞，更使這樣的思緒著上了離愁的悲涼情調(diào)。下片寫幽恨，此句從李煌“玉樹瓊枝作煙蘿”化出，代指京城，與后面“青樓”相聯(lián)系，當指昔日相戀之青樓女子，這是代對面設(shè)想，意謂縱然眼前情景依舊，只是離人已經(jīng)遠去。最后兩句重又跌回，自謂即使想把滿腹的幽恨寄托給青樓，此番也無可奈何，恰如流水不能西流一般由不得自己了。全篇語言平易淺近，但詞意的表達卻是婉曲含蓄的。15秦觀詞較少用典，即使用典，也是化險為夷，不留痕跡。如“斜陽外，寒鴉萬點，流水繞孤村?！?滿庭芳)，出自隋煬帝詩“寒鴉千萬點，流水繞孤村?！弊阋娖淙芑療o渣、清新自然的語言功力。再如“月夜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八六子)化用杜牧“春風十里揚州路”、“十年一覺揚州夢”；“西窗下，風搖翠竹，疑是故人來?！?滿庭芳)化用李益“開門復(fù)動竹，疑是故人來?！倍甲匀涣鲿?，與作品整體形象和意境渾然融為一體?！扒赜^追求的用典是適量的、自然的、恰到好處的，是要令人渾然不覺的。這樣的用典才能增添詞作的言外之意，使作品更文雅典重，更委婉含蓄，才能使詞作自然流暢、明快爽朗而不失詞之本色?！? 秦觀不僅長于化用古人詩句入詞，使之不著痕跡地為己所用，而且更善于推陳出新，創(chuàng)造性地用典，使詞句更富于表現(xiàn)力，達到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效果。四、秦觀詞聲律運用特點恪守詞律，細分五音。秦觀精于音律，作詞嚴于持律。逐字分辨了其詞作滿庭芳“曉色云開”的字音，說明“秦觀詞五音相宣，輕重悉異，低昂互節(jié)，富于聲情搖蕩之美”的特點。此外，秦觀還善于運用去聲字，宋人沈義父樂府指迷認為，詞之五音中，“用去聲字，最為緊要”。萬樹則進一步指出，仄聲的上、去、人三聲，“當用去者，非去則激不起”。這是對秦觀等人詞學經(jīng)驗的總結(jié)，同時也足以說明，秦詞恪守詞律，細分五音的情形。16善于擇韻，情韻相諧。詩不論古體近體，一般兩句一韻。詞調(diào)中的韻位依曲調(diào)中的“頓”、“住”(即樂曲中停頓的地方)而定，或疏或密，因調(diào)而異。選韻也與諧律有關(guān)，力求與曲調(diào)的聲腔吻合。韻密的詞調(diào)，更便于抒發(fā)凄婉的情感。秦觀好用密韻，如他常用的詞調(diào)畫堂春、醉桃源、調(diào)笑令、臨江仙、如夢令、菩薩蠻、千秋歲等，都是韻密的牌調(diào)。“另外，在押平聲韻時，秦觀喜歡用蕭尤韻，清周濟認為：“蕭尤韻感慨”，這與將身世之感打并人艷科的秦詞相當契合?！?2善于擇調(diào)，聲情相依。曲調(diào)有長短之分，更有調(diào)情之分。調(diào)情“有哀與樂、剛與柔、急與慢等區(qū)別，有雄壯，有哀怨，有高昂，有低抑”。填詞選調(diào)時，要求調(diào)的聲情與詞的文情彼此諧和，融為一體?！皾M庭芳是長調(diào)中最和婉的，他填了六首；望海潮最宜鋪陳，以表達富麗景物和高華旖旎的情調(diào)，他填了四首；如夢令、調(diào)笑令韻密而句式長短錯落，適于表現(xiàn)纏綿凄婉之情，他分別填了五首和十首?！?1由此可見，秦觀填詞更傾向于選擇舒徐和婉，溫柔悱惻的詞調(diào)，來抒寫自己幽婉纏綿的情致，使聲情相宜。秦觀的詞，字聲組合流利諧調(diào)，善于選韻擇調(diào)，使聲情相宜，誦讀起來亦是悠揚動聽，極富于節(jié)奏感和律調(diào)美。對秦觀詞藝術(shù)魅力進行了多方面的研究后，我認為“情韻兼勝”四個字是概括秦觀詞最精當、最公允的定論。秦觀詞和婉醇正，典型地體現(xiàn)出婉約詞的藝術(shù)特征，可稱為“婉約詞人之冠”，對婉約詞的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