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洛普 三十一種敘事功能

1、一、從Propp的故事角色與行動功能談起Propp (1928/1968)以故事結(jié)構(gòu)做為分析對象，著重于故事的組織和組合方 式，并提出敘事結(jié)構(gòu)分析的兩個基本原則：第一，表象的母題(motiffs)，它是故事 的最小分析單位，包括敘事、描人或?qū)懳锏膯挝?，但是它自身只是一種變項 (variable)，它的功能才是一種常數(shù)(constant)。亦即不論是那一個或那一種 母題，它們都有特定相同的功能(function)。第二 研究敘事應(yīng)該從常數(shù)功 能著手。既然母題是屬變項，就可以各種面貌出現(xiàn)，必然雜亂紛沓，所以從常 數(shù)下手才是上策。Propp并提出俄國童話故事的四個通則：第一，人物或動物不論其角色為何

2、，它們的功能都是不變的常數(shù)。第二，功能的數(shù)量總是有限的。第三，功能的出現(xiàn)，有一定的秩序，永遠是相同的。第四，就結(jié)構(gòu)而言，所有童話都屬于相同的類型。Propp指出，故事人物及其行動變化萬千，根本沒有所謂固定格式或模 式可言，所以故事的基本單位不應(yīng)該是人物，而是人物在故事中的行動功能，他并且 分析俄國各式各樣一百多個童話故事歸納總共七種角色和31種的行動功能，而 這些行動功能才是真正組成故事情節(jié)的恒定不變因素。這七種敘事角色分別是：壞人、神助、幫助者、公主、派遣者、英雄和 假英雄，茲分別說明如下：壞人(villain)：創(chuàng)造敘事復雜化的角色；神助、捐助者(donor):給予英雄某些東西(實體對象、

3、信息或忠告)，有 助解決敘事的角色；幫助者(helper):協(xié)助英雄回復均衡狀態(tài)的角色；公主(princess):經(jīng)常是受壞人脅迫，而在最高潮又丞待英雄拯救的角色； 國王通常則是在敘事結(jié)尾，將公主許配給英雄。派遣者(dispatcher):派遣英雄出任務(wù)的角色；英雄(hero)：男性為主，任務(wù)是恢復均衡狀態(tài)，通常是拯救公主，并且贏 得美人芳心；有關(guān)英雄角色，又細分落難英雄和找尋者英雄(seeker hero)，落 難英雄是壞人破壞的焦點，找尋者英雄則是協(xié)助受害人。假英雄(false hero)：看起來是好人其實是壞人，通常在敘事結(jié)尾才能分辨 的角色。Propp 所分析出來的 31 種行動功能，

4、則分別如下：0 初始狀態(tài)(initial situation)：引介家庭成員、或引介英雄缺席(absentation):家庭某個成員缺席或不在家。禁令 (interdiction):宣布某一項禁令。違背禁令(violation)：禁令被違背。刺探 (reconnaissance)：壞人試圖刺探消息。5678傳遞(delivery):壞人取得有關(guān)受害者的信息。詐騙(trickery)：壞人試圖詐騙受害人。共謀(complicity):受害人中計被騙，無意中幫助了壞人。罪行(villainy)：壞人傷害家庭杲一成員。缺乏(lack):家庭某成員欠缺某些東西，或者渴欲某些東西。91011121314

5、 法。1516171819202122調(diào)停(mediation)：災難出現(xiàn)(被告知)；英雄奉派前往(救助)。反擊 (counteraction):英雄決定反擊。出發(fā)(depature)：英雄離家出發(fā)?？简?1st donor function):英雄受到考驗，并獲得神助或人助。反應(yīng)(heros reaction):英雄對神助或援助者的反應(yīng)。領(lǐng)受神力(receipt of agent):英雄領(lǐng)受神力或取得神力的使用方空間轉(zhuǎn)換(spatial change)：英雄被帶到被尋求者所在地。搏斗(struggle):英雄與壞人展開搏斗。遇險獲救(branding)：英雄遇險但終獲救。勝利(victory

6、)：壞人被打敗、英雄終于獲勝。災難解除(liquidation)：當初的災難解除，或者缺乏(lack)償付。歸來 (return)：英雄歸來(途中)。追捕(pursuit, chase):英雄歸來途中遭到追捕或追殺。解救(rescue)：英雄被追捕終獲拯救。23 無識英雄(unrecognized arrival)：英雄歸返故里或遠赴異鄉(xiāng)，卻無人識得。2425262728293031無理要求(unfounded calims)：冒出假英雄，并提出無理要求。艱巨任務(wù)(difficult task)：英雄被要求某項艱巨任務(wù)。完成任務(wù)(solution)：英雄完成任務(wù)。承認英雄(recognitio

7、n)：英雄終被承認肯定。揭露真象(exposure):假英雄或壞人真象大白。身份轉(zhuǎn)換(transfiguration)：英雄被賦予新身份地位。懲罰(punishment):壞人受到懲罰?；槎Y(wedding):英雄與公主結(jié)婚被登基為王。而這7種敘事角色和31種敘事行動功能，又可交互比對如下表2： 表2：敘事角色和敘事功能敘事角色壞人神助幫助者29.敘事功能8.罪行、16.(與英雄)搏斗、21.追捕(英雄)12.考驗、14.(英雄)領(lǐng)受神力修：17.(遇險獲救)15.空間轉(zhuǎn)換、19.災難解除、22.解救(英雄)、26.完成任務(wù)、身份轉(zhuǎn)換4.公主/國王 懲罰、17.遇險獲救(修：刪17)、25.艱

8、巨任務(wù)、28.揭露真象、30.31.婚禮派遣者英雄調(diào)停反擊、13.反應(yīng)、31.婚禮7.假英雄10.反擊、13.反應(yīng)、24.無理要求Greimas (1966)根據(jù)各種敘事作品中人物的行動功能，提出所謂角色 模式和語義方陣等敘事分析理論。所謂角色模式，Greimas認為，雖然每個故事 各有不同性格的人物，而且關(guān)系互異，但是這都只是敘事表層林林總總的表象， 其實這些人物都有其深層模式，而且都是由這些深層模式所發(fā)展出來的。針對角 色模式，Greimas提出六種不同的角色：主角、受者、支使者、承受者、助于和 對頭。Greimas并且進一步引申，通常在敘事中，支使者會引發(fā)主角的 行動，而行動必然有其受者

9、，而且主角通常會有其特定的對頭阻擋主角 所想要獲得或擄獲得的受者；而主角又常常透過助手的協(xié)助，才能最得 最后的成功。Greimas提出六種行動者所構(gòu)成的三類對立狀況：(1)主體/客體；(2)發(fā) 送者/接受者；和(3)協(xié)助者/反對者。以及與此三類基本對立模型相呼應(yīng)的敘事情節(jié)， 即：(主體/客體)所追求/尋找的目標、欲望；(發(fā)送者與接受者)之間的互動、溝通與交流；(協(xié)助者/反對者)對主體/客體的輔助或阻礙?？梢姡瑪⑹掠衅渖顚咏Y(jié)構(gòu)，而深層的敘事結(jié)構(gòu)有其特定邏輯關(guān)系，而非 僅是表達層次的表層事件的組合而已。而這正是Levi-Strauss與Greimas等敘事學 者所致力探討的問題，這也正是敘事故事與

10、話語的基本差異所在。至于語義方陣，Greimas則是針對Propp所歸類的31項行動功能指出， 它們其實都隱含某種邏輯正反關(guān)系或者某種對立面關(guān)系，譬如命令必然與受命 相對，而既然有禁忌，就有違禁與其對立，所以這種邏輯正反和彼此對 立的關(guān)系，就衍生出四角關(guān)系的語義方陣。若仔細觀察，可以看出，其實語 義方陣就是以二元對立的兩組正反對立或相互矛盾的敘事關(guān)系所構(gòu)。Greimas此 一語義方陣概念，對新聞話語頗具詮釋功能，正如新聞價值中所強調(diào)的異常性沖 突性等，就是因為某些新聞事件具有這些對立或矛盾的敘事關(guān)系，所以閱聽大眾 對這類新聞有興趣。Todorov (1969)指出，在敘事結(jié)構(gòu)中，每個陳述都是由一個人物、一個 動作、或一個特點的組合所構(gòu)成。至于特點，就是某種情境狀態(tài)的改變，譬如從快樂到 痛苦、從幸福美滿到悲痛分離的變化，都是指涉不穩(wěn)定狀態(tài)的變化。他并指出， 敘事中某些特點最能持久不變，像宗教和愛情。Lacey (2000: 40)揉合 Propp (1928/1968)的 31 項敘事功能與 Todorov 觀點，將敘事的故事結(jié)構(gòu)(行動功能)簡化為以下五種結(jié)構(gòu)： 初始的均衡狀態(tài)(equilibrium):包括上述Propps 31項功能中的0項；均衡狀態(tài)的破壞(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