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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師者,也談商周藤本上的獸面紋
幾年前,我們寫了一篇關(guān)于殷周青銅容器中鳥類圖案的現(xiàn)代研究,該手稿于1984年出版于《考古學(xué)》第三版。作為對青銅圖案的現(xiàn)代研究的嘗試,引起了各方的關(guān)注。本文是此項研究課題的繼續(xù),研究的對象是殷周青銅容器上最主要的紋飾之一的獸面紋。本文所稱的獸面紋,即傳統(tǒng)上所謂的饕餮紋,其特征是一個正面的獸頭,有對稱的雙角、雙眉、雙耳以及鼻、口、頜等,有的還在兩側(cè)有長條狀的軀干、肢、爪和尾等。本文不打算從宗教、神話的角度來探討這類花紋的含義及其所反映的當(dāng)時人們的意識形態(tài),而是著眼于花紋的型式和演變以及它在青銅容器上的斷代作用,所以沒有采用傳統(tǒng)的饕餮紋這個名稱,而稱之為獸面紋。最早注意到這類獸面紋的是北宋時期的金石圖錄,如《宣和博古圖》指出,這種獸面紋就是《呂氏春秋》等書中所謂的饕餮,從此,這個名稱在銅器研究中一直沿用到現(xiàn)在。關(guān)于這類花紋的年代,該書認為是可以早到商代的。雖然如此,而對這類花紋的系統(tǒng)研究卻是最近半個世紀以來才開始的。李濟在1964年曾經(jīng)說過,近三十年來,有兩部研究青銅器花紋的著作,為學(xué)術(shù)界所重視,一部是容庚的《商周彝器通考》,另一部是高本漢在《遠東博物館館刊》23期(1951)講早期青銅器花紋的文章1。容庚在《商周彝器通考》的花紋一章中,詳細羅列了青銅器上的各種紋飾并附圖說明,他把獸面紋區(qū)分為饕餮紋和蕉葉饕餮紋兩類,前者有十六種不同的型式,后者有三種型式,合計十九種。后來,他覺得原先的分類辦法未免繁瑣,有必要進一步加以整理,遂在《商周青銅器通論》一書中歸并為十二個類型,分別舉出典型圖例作為代表。高本漢早在1937年就發(fā)表過《中國青銅器的新研究》一文,論述了他對青銅器花紋的研究結(jié)果。他用統(tǒng)計學(xué)的方法對一二八八件傳世的青銅器的紋飾進行研究,把這些青銅器上的各種紋飾分為A、B、C三群,屬于A群的有饕餮面(A1)、連體饕餮(A2)、牛角饕餮(A3)等六種,屬于B群的有分解饕餮(B1)等十一種,屬于C群的有變形饕餮(C1)、龍化饕餮(C2)等十六種。他確認,統(tǒng)計學(xué)研究的證據(jù)表明A群和B群的紋飾不共存的原則是普遍的,即A群和B群的紋飾分別和C群的紋飾共見,而A群和B群兩者的紋飾決不共存于同一件器物之上。至于獸面紋,他認為A1—A3是真正的饕餮紋,是原生的型式,B1是派生的,它們的變化是由A群的饕餮面、連體饕餮演變?yōu)镃群的變形饕餮,龍化饕餮,最后變化為B群的分解饕餮。1951年,高本漢又發(fā)表了《早期青銅器紋飾的規(guī)律》,該文用了大量圖例來探討龍紋和連體饕餮紋的各種形式及其變化的規(guī)律。李濟稱它對于銅器花紋的分析,不但方法縝密,也有很多精辟的見解2。高本漢認為饕餮和龍是同源的,它們具有各種形狀相同的角及其它因素,但他的著眼點則是在軀干下部短肢的特征和變化。他把連體饕餮紋分成二七五種,每種都附有圖例,他力圖通過對花紋的分類排比,證明龍紋和連體饕餮紋是怎樣從最初的相當(dāng)寫實的圖象逐漸通過各種因素的退化、分解,最后只剩下一些毫無意義的陳跡。李濟對容庚和高本漢在研究青銅器紋飾方面取得的成績給予一定的評價,同時,對他們用以研究的材料乃至研究的方法又提出了批評。他認為,他們所用的材料,性質(zhì)甚為龐雜,他們研究的方法,均是以圖案本身為主體,討論它們的結(jié)構(gòu)及其變化,以解釋這些變化所反映的各種問題,他們采用的分析單位乃是饕餮、龍這些傳統(tǒng)的、用得極普遍的花紋單位。李濟認為:“就純粹的裝飾藝術(shù)說,它們的發(fā)展歷史及形成的過程,均需要特別詳盡的處理后,方能看出它們的起源及歷史意義,而器物本身的時代,更不是??炕y的外形變化所能斷定的”,“假如我們不能確知一件器物出土的準確地點,而拿它的形制和花紋做標訂它們的時代根據(jù),這個方法很容易導(dǎo)致若干錯誤的結(jié)論。高本漢和容庚二氏的論著,均免不了這一點”3。李濟的批評有的是很對的,有的則是可以進一步討論的,這些我們留在后面再說。李濟是中國近代考古學(xué)的先軀,解放以前曾長期主持安陽殷墟的發(fā)掘工作,他對中國考古學(xué)的發(fā)展和殷墟文化研究所做的貢獻自不待言。單就青銅器的研究而論,他對殷墟發(fā)掘出土的一七六件青銅容器作了長時期的考察之后,從1964年起,按容器的類別,連續(xù)發(fā)表了《殷墟出土青銅觚形器之研究》(1964)、《殷墟出土青銅爵形器之研究》(1966)、《殷墟出土青銅斝形器之研究》(1968)、《殷墟出土青銅鼎形器之研究》(1970)、《殷墟出土伍拾叁件青銅容器之研究》(1972)五本系列研究專著,從形制、紋飾、組合、分期等方面進行綜合的全面研究,可以說是殷墟青銅器考古學(xué)研究的巨著。李濟詳細地分析了殷墟青銅器花紋的制造方法和花紋的內(nèi)容。他將花紋的制作方法分為刻劃范文、刻劃模文、模范合作文、堆雕模文、浮雕模文和深刻模文六類;花紋的內(nèi)容則分為浮雕動物頭面、幾何形紋和弦紋幾類,而浮雕動物頭面又可分為真實動物和神話動物,前者如牛、羊、魚、鳥等,后者如夔龍、饕餮等。他認為,在這些花紋中最引起人們注意的是那些寫真的動物頭和神話的動物全身。他從五十一件有紋飾的青銅容器上舉出九種不同形式的獸面紋和三十六種不同形式的連體獸面紋,代表殷墟青銅器上所見的各種不同的這類紋飾4。關(guān)于獸面紋,李濟不贊成用饕餮這個傳統(tǒng)名稱,而稱之為動物面。他描述這類動物面“都是有首無身的,一個動物向前看的正面,頭頂都具雙角,但眼上的眉雖大半都有,卻也有不備的。角形的變化最惹人注目,有向內(nèi)卷的,有向外卷的,有三折的,也有四折的。中間的鼻梁為變化較多的器官。兩件方彝上的動物面都有大口,其余的都隨圖異形了”。連體獸面紋的圖案“主要的表現(xiàn)都是一個向前正視的面孔,左右伸出兩長條后卷的軀干,有時下帶二爪,作對稱的安排”5。李濟認為,高本漢和容庚把后一類花紋也稱為饕餮而加了有身的形容詞,這和《呂氏春秋》饕餮有首無身的說法是相抵觸的,所以他根據(jù)《山海經(jīng)》“有蛇一首兩身”,而稱之為“肥遺型”圖案6。殊不知這與他自己對有首無身的圖案堅持不用饕餮而稱動物面的原則也是相抵觸的,所以本文也不用肥遺這樣的名稱,而稱為連體獸面紋。李濟指出,在五十一件有紋飾的青銅器上,連體獸面紋竟出現(xiàn)三十六次之多,可見其重要性,而獸面紋只見九次,僅占四分之一,加以獸面紋出現(xiàn)在三件方彝、一件方卣和一件平底罍上,“平底器和方身的圈足器一樣,在殷墟發(fā)掘出土的青銅器是罕見的標本,它們是否為殷商時代晚期的形制,倒是值得詳細研究的問題”7,表示出獸面紋晚于連體獸面紋的意向。李濟在對高本漢、容庚的批評中,特別強調(diào)器物的出土地點,認為根據(jù)出土地點不明的器物的形制和花紋來確定它們的年代,很容易導(dǎo)致錯誤的結(jié)論。李濟的意見無疑是正確的,但這只是事情的一面。另一方面,從器物的形制和花紋中找出其發(fā)展、變化的規(guī)律,同樣可以作為確定器物年代的依據(jù),否則的話,本文就沒有立足之地了。李濟研究的殷墟發(fā)掘出土的一七六件青銅容器可以說是無一件無出處,件件都有來歷,然而,其研究結(jié)果卻表明單有準確的出土地點并不一定就能得到準確的結(jié)論,而形制和花紋所提示的倒恰恰是解決問題的線索。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所謂小屯丙組的青銅器了。李濟把殷墟出土的青銅器按地區(qū)分為四組,即小屯乙組、小屯丙組、侯家莊西區(qū)、侯家莊東區(qū)。所謂小屯丙組是指位于小屯乙組、丙組兩個建筑基址群之間的M331、M333、M388三座墓葬出土的青銅器。根據(jù)石璋如《殷墟建筑遺存》的研究,小屯丙組基址是小屯甲、乙、丙三組建筑基址群中年代最晚的,于是,把和小屯丙組基址并無直接關(guān)系的M331、M333、M388也看作是地層上比較晚的。李濟在小屯墓葬的分期中也就把這三座墓列為小屯晚期,代表殷墟年代最晚的墓葬。然而,這三座墓所出的青銅容器無論在形制或花紋上都表現(xiàn)出早期青銅器的特點,這一點連李濟本人也無法迥避。李濟曾不止一次的說:“屬于小屯丙組的觚形器,不但較他組矮小、輕薄,花紋的表現(xiàn)也極草率”,“小屯丙組(觚)的平均重量不及其它三組任何一組的一半”,就花紋來說,“小屯丙組的一群(觚)中,有兩件全素的,三件單裝的,沒有全裝的,若照上述發(fā)展來解釋,它們應(yīng)該是最早的一群”。李濟明明知道,“假如小屯丙組的墓葬要比其它三組早,這一點分別自然比較容易加以說明”,僅僅由于“地層上似乎證明”小屯丙組諸墓是比較晚的,所以出土的青銅器的時代應(yīng)該也是比較晚的。在這個前提下,對小屯丙組墓葬所出青銅器上的早期特征就不得不曲意辯說,什么刻劃范文這種制作花紋的方法“雖然簡單草率,但不一定代表初期原始的情形”,什么器物質(zhì)料的輕薄“的確可以象征著一種衰退的氣象”,什么這些青銅器是“百分之百的偷工減料”的制品,是“晚期仿造早期”的仿制品,如此等等8。如果是在不了解國內(nèi)考古工作發(fā)展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結(jié)論也還情有可原的話,那么,在獲悉了輝縣、鄭州等地的發(fā)現(xiàn)后,仍然堅持舊的成見,就是不可理解的了。自從李濟發(fā)表了他的殷墟青銅器系列研究以來,至今又有十余年了,在此期間國內(nèi)外都發(fā)表了不少有關(guān)青銅器紋飾的論著,難以備舉,其中最為學(xué)術(shù)界所重視的有以下幾種。張光直的《商周青銅器與銘文的綜合研究》(1973)一書,我們在鳥紋研究一文中已經(jīng)介紹過,它是一部為有銘銅器進行器形、花紋等綜合研究提供基礎(chǔ)的電腦打卡資料集,收錄的資料極其豐富,花紋的分類也很詳盡,但也雜入一些描繪失真的圖象。此書將獸面紋分為兩大類,第一類是獨立的獸頭,第二類是獸頭連身。第一類中又分為:(1)有面廓的獨立獸頭,按角的形狀、上頜朝向內(nèi)外以及有眉無眉等情形分為三十五式。(2)無面廓的獨立獸頭,按角的形狀及其它特點分為三十二式。(3)由線條組成的獨立獸頭,分為六式。第二類中又分成:(1)獸頭連身,按角的形狀及其它特點分為三十三式。(2)身軀作二細條的獸頭連身,分為三式。(3)由線條組成的獸頭連身,分為十式。以上兩類共六型一一九式。書中沒有提出任何有關(guān)獸面紋的發(fā)展、演變及年代的意見,但條分縷析,研究者自可據(jù)以分析得出自己的結(jié)論。上海博物館編的《商周青銅器紋飾》(1984)是以館藏青銅器為主、間收發(fā)掘精品的花紋拓本精華,拓本多以原大制版,圖象清晰。在編排上,按花紋類別,以年代先后為序。書前有馬承源撰寫的《商周青銅器紋飾綜述》長文,乃是此書編纂的主體思想。該文主要探討各種花紋的含義,兼及花紋的型式和年代。他認為,“從商代早期到西周早期青銅器的藝術(shù)裝飾……共同的特點是獸面紋占有突出的統(tǒng)治的地位,這與當(dāng)時的宗教思想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它實際上是用藝術(shù)的形式來表現(xiàn)人們對客觀世界的態(tài)度和認識水準,反映了當(dāng)時人們對自然神崇拜而產(chǎn)生的神秘和肅穆的氣氛”。關(guān)于獸面紋的發(fā)展和特征,他認為,“在大量的獸面紋中,有首無身都是在紋飾發(fā)展階段中較晚的簡略形式,殷墟中期以前絕大多數(shù)的獸面紋都是有首有身”,表現(xiàn)出與李濟相同的觀點。他認為,“商代早期獸面的形態(tài)相當(dāng)抽象,表現(xiàn)以獸目為主,觗角處于次要的部分。殷墟早期獸面紋上的角已相當(dāng)突出了,到殷墟中期,獸面紋觗角的寬度甚至占獸面紋全部寬度的一半,強調(diào)到最大的限度。所以角型的不同是劃分獸面紋類型的一個最重要的標志”。在這種思想指導(dǎo)下,該書將獸面紋分為:外卷角、內(nèi)卷角、分枝角、曲折角、長頸鹿角、虎頭角、牛頭角、變形獸面紋等八型,每型又分為展體、分解、無軀等共三十六式。這樣的劃分就把獸面紋和連體獸面紋兩類紋飾完全混淆在一起了。新近出版的林巳奈夫的《殷周青銅器紋飾之研究》(1986)是研究青銅器花紋的一部重要著作。該書的第二編《花紋各論》的前二章著重討論了饕餮紋,他認為,銅器花紋的年代應(yīng)據(jù)其所在的青銅器的器形來確定。用這種方法來研究花紋的變化、消長、甚至排出花紋年代的序列,還是比較容易的,問題在于花紋的意義是什么,這方面的研究就比較困難了。因此,他傾全力研究“所謂饕餮紋究竟是表現(xiàn)什么的”。他的研究方法是在整理有關(guān)題材的神話方面的文獻資料的同時,以圖象有標題的漢代資料為基礎(chǔ),例如所謂的龍、鳳,然后上溯其祖型,再和金文、甲骨文中有關(guān)的動物象形字相比照,旁及該種動物的形態(tài)、性格等等。林氏對于饕餮紋的分類辦法同樣是以角的型式作為第一級標準,分為:無角饕餮、T字形羊角饕餐、羊角饕餮、大耳饕餮、牛角饕餮、幾字形羽冠饕餮、水牛角饕餮、茸形角饕餮、尖葉角饕餮、羊角形二段角饕餮、大眉饕餮、兩尖大耳饕餮、其它種類的饕餮共十三類,似較其它各書更為繁復(fù)。我們之所以對林氏研究青銅器紋飾的目的和方法略作介紹,一則是因為這是當(dāng)今研究青銅器裝飾紋樣的一個主要流派,同時也為了說明我們對研究青銅器紋飾的認識和采用的方法是和他完全不同的。我們選擇的是“比較容易”的方法,縱然如此,結(jié)論是否正確,我們也未敢必。但是,我們也不敢輕信“饕餮紋的由來可以上溯到河姆渡文化的太陽紋與鳥紋的組合圖案”等諸如此類的富于想像力的推論?,F(xiàn)下發(fā)掘資料日益豐富,分期斷代研究也有很大進展,我們將以科學(xué)發(fā)掘的青銅器資料為主,充分利用分期斷代的研究成果,運用類型學(xué)的方法區(qū)分獸面紋的型式,從中找出其發(fā)展、變化的軌跡,為青銅器紋飾的斷代研究提供論證。二充分發(fā)揮獸面紋的作用本文以考古發(fā)掘所得的殷周青銅容器為主,輔以若干年代可靠的傳世銅器,將器上的獸面紋分為獨立獸面紋、歧尾獸面紋、連體獸面紋和分解獸面紋四型,對各型獸面紋分式排比,探討它們發(fā)展、演變的序列以及相互間的關(guān)系,作為青銅器斷代的參考。(一)歧尾獸面紋的出現(xiàn),和二里佐獨立獸面紋(Ⅰ型),為一獨立的獸面圖案,沒有軀干,所謂周鼎著饕餮,有首無身。這類獸面紋的最原始的形式,只是一對圓泡狀的乳釘,以表示獸面的雙目,其淵源可以直接追溯到二里頭文化。以后,逐漸增添鼻、角、嘴、耳、眉等,成為器官齊備的獸面。獨立獸面紋可分為以下各式。Ⅰ1式:只有一對代表獸目的乳釘,有的還增加了眼眶,更有增添獸鼻的,但總的來說這是一種面部器官不完備的獸面紋,只見于二里岡時期銅盉的頂部。鄭州東里路省中醫(yī)院出土的弦紋盉、黃陂李家嘴出土的盉(M2:20),在頂部管流的兩旁各有一個圓餅狀乳釘代表獸目,其下方的盉口則代表獸嘴。中牟黃店出土的盉在頂部管流旁有一對獸目外,流、口之間還增加了一個長條形的獸鼻,惜未發(fā)表圖象。美國布倫戴奇收藏的一件銅盉有相同的獸面紋可以參考(圖一,1)9。這兩件銅盉的頸部都有二里岡時期典型的歧尾獸面紋。Ⅰ2式:有清晰的獸面輪廓,眼、鼻、嘴、耳等器官大都完備,特別是有一對粗大的羊角狀的獸角,角上刻劃有棱牙和鱗形紋。殷墟第一期的小屯M333尊(R2060)(圖一,2)、M331方卣(R2066)(圖一,4)上最早出現(xiàn)這種獸面紋10,后者的花紋位于卣腹的四隅,這種設(shè)計大概是沿用了二里岡時期方鼎四角獸面紋的傳統(tǒng)。這種獸面紋和Ⅰ1式獸面紋很不相同,而和二里岡時期白家莊的罍(M2:1)上的歧尾獸面紋的獸面部分很相似,花紋的表現(xiàn)方法也相同。由此可見,這式獸面紋實際上是由歧尾獸面紋演化而成的,而且從此以后成為各式獨立獸面紋共同遵循的形式。這種花紋在殷墟第二期的青銅器上也有發(fā)現(xiàn),但花紋的表現(xiàn)方法已一改二里岡時期的傳統(tǒng)。殷墟婦好墓出土的司母大方壺(807)(圖一,6)在腹部四隅也有相似的獸面紋,只是部分器官略有變化。此壺蓋上的獸面紋與腹部完全相同(圖一,3),但花紋卻位于蓋面的中央11。Ⅰ3式:獸面的雙角作向外卷的形狀,角尖銳利,這種角與Ⅰ2式形狀相似而粗壯不及。在殷墟第二期青銅器上這式獸面紋有較多的發(fā)現(xiàn)。婦好方罍(866)的蓋面上的獸面紋,雙角外卷,以扉棱為鼻梁,細眉,巨睛,葉形耳,嘴角內(nèi)卷,用雷紋襯地(圖一,7)12。用雷紋作地最早見于殷墟第一期的小屯M331的方卣上,殷墟第二期就較普遍。婦好長方扁足鼎(813)(圖一,5)、婦好瓿(830)(圖一,10)上也飾這式獸面紋,而且在兩側(cè)都輔以倒立的夔紋13。這種花紋構(gòu)圖上的互相配合后來被用得相當(dāng)普遍,而且產(chǎn)生出較多的變化。Ⅰ3式獸面紋在西周早期仍很流行。1976年陜西臨潼發(fā)現(xiàn)的利,器作于周武王開國時,方座上的獸面紋就是這種形式,兩側(cè)也配以倒立的夔紋,夔紋有很長的腳爪(圖一,8)。被認為屬于成王時期的德14,方座上的獸面紋和夔紋與利完全相同,而圈足上的小鳥紋也是殷末周初常見的形式。1959年安徽屯溪第一號墓出土的青銅器有不少南方特點,而其中的一件尊(M1:90)卻是典型的中原型式的,尊的腹部也飾這式獸面紋,兩側(cè)有疊壓的倒立夔紋和小鳥紋(圖一,11)。1976年陜西扶風(fēng)云塘的一座西周墓中出土的祖丁尊(M20:2),所飾獸面紋與上述諸器完全相同,而兩側(cè)配以頭頂綬帶的小鳥紋(圖一,9),同墓共出的還有鼎、鬲、毀、卣、爵等,是西周早期的組合形式。這兩座墓的年代被認為不晚于昭穆之世或?qū)傥髦苤衅?據(jù)此可知,在西周中期以前,Ⅰ3式獸面紋仍相當(dāng)流行。Ⅰ4式:此式獸面紋的雙角兩端相向圓卷似云紋狀。1984年在安陽殷墟西區(qū)1713號墓出土的一件分襠鼎,腹部飾三組獨立獸面紋,雙角兩端內(nèi)卷,粗眉,臣字形眼,突睛,巨鼻,張口,嘴角外撇,露出利齒。獸面兩側(cè)配以倒立的夔紋(圖二,1)。同墓所出的還有、爵、觚、尊、鹵、斝、盉、盤等,是典型的殷墟第三期的組合形式。該鼎有紀年長銘,當(dāng)是帝辛七祀之器。這式獸面紋在西周早期也有發(fā)現(xiàn)。1963年在長安馬王村發(fā)現(xiàn)的一座西周墓中,出土一件分襠鼎,腹部飾三組Ⅰ4式獸面紋,兩側(cè)也有倒立的夔紋。同墓所出還有甗、毀、爵、觚、觶、卣等,根據(jù)銅器的組合、形制和花紋的特點,可以確認是屬于西周初期的。需要指出的是這式獸面紋還常常被用于鼎足上,如婦好墓所出的司母辛大方鼎(789)、殷墟第三期的戍嗣子鼎(H10:5)(圖二,2),它們的足根上都飾這種獸面紋,不過都以扉棱為中線,前者嘴角內(nèi)卷,后者嘴角外撇15。由司母辛大方鼎可知這式獸面紋是可以早到殷墟第二期的。Ⅰ5式:獸面的雙角作矩尺形。這種花紋最早見于殷墟第二期。婦好墓出土的兩件婦好中型圓鼎(757、760)(圖二,3、6)獸面紋的雙角都是這種形狀16。同時,這種矩尺形角還有發(fā)展、變化,即在角的外端增加羽毛狀的鉤形裝飾,如婦好偶方彝(791)(圖二,5)和婦好封口盉(859)上的獸面紋17。Ⅰ5式獸面紋在西周時期的青銅器上也有發(fā)現(xiàn)。1977年隴縣韋家莊發(fā)現(xiàn)的一座周墓中出土一件方座,腹上的獸面紋,雙角作矩尺形外端有鉤狀羽毛裝飾,但角的頂端略變化成圓弧形18。上海博物館收藏的古方尊腹部獸面紋的雙角也是這種形狀(圖二,4),而且更加繁縟19。這兩件銅器都被認為是西周早期的。1972年在眉縣楊家村發(fā)現(xiàn)的鼎,在鼎足根部也是用這種獸面紋作裝飾的20。此鼎被認為是康王時期的,可知Ⅰ5式獸面紋的下限。Ⅰ6式:獸面的雙角作曲折狀。婦好墓出土的司母大圓尊(867)圈足上的獸面紋,雙角三折,尖端向外翹(圖二,7),獸面兩側(cè)有倒立的夔紋,雷紋襯底21。上海博物館收藏的德方鼎,腹部的獸面紋,雙角也是曲折的,角的外緣更增添了一層裝飾紋(圖二,8),獸面兩側(cè)同樣配置倒立夔紋22。德方鼎和德為同一人之器,都被認為是屬于成王時期的。Ⅰ7式:獸面的雙角作向上翹尖的牛角狀.這種牛角獸面早在二里岡時期和殷墟第一期就有發(fā)現(xiàn),不過大都用于器物肩部的浮雕裝飾,如鄭州出土的兩件牛首尊(H1:3、H1:4)(圖二,11)、小屯M331的兩件尊(R2070、R2071)、M388的罍(R2061)23。最早把Ⅰ7式獸面紋當(dāng)作裝飾紋樣的約在殷墟第二期,婦好墓出土司母辛四足觥(803)的鋬下就飾這式花紋(圖二,10)24。1972年陜西華縣桃下村出土的一件殷代晚期的鬲,腹部飾三組午角獸面紋25。這種獸面紋在西周早期也很流行。1975年北京琉璃河黃土坡第251號墓中出土的伯矩鬲,腹部也飾三組牛角獸面紋,器有蓋,蓋上也有二個相背的牛角獸面,角尖翹起,極盡夸張。器銘記匽侯賜伯矩貝,因可斷定為西周早期之器26。1976年在岐山賀家第113號墓出土的一件甗,在足上部飾牛角獸面紋,器內(nèi)有卦象銘記27。1972年在扶風(fēng)劉家發(fā)掘的豐姬墓,墓中所出的甗,三足上部也飾這式獸面紋28。在殷代晚期和西周早期的銅甗中大都在足上部飾牛角獸面紋,在傳世的銅甗中有很多這樣的例證29。Ⅰ8式:獸面的雙角作夔狀。婦好墓出土的小方缶(805),腹部的獨立獸面紋雙角是一對倒立的夔紋(圖二,9)30。這種式樣的獸面紋發(fā)現(xiàn)較少,在傳世的銅器中有一件殷代晚期的方彝,獸面的雙角也作夔紋,但已從倒立改為橫列31。Ⅰ9式:獸面的雙角作T字形而兩端卷曲。傳世銅器中的方鼎,腹部的獸面紋雙角作T字形,獸面兩側(cè)有倒立的夔紋,而其軀干已簡化成長條的刀形紋32。此鼎銘末有大族徽銘記,或以為殷器,但銘文有見事于彭云云,應(yīng)是西周早期之器。Ⅰ10式:獸面的雙角向上相對內(nèi)卷,角上端粗圓下端細銳,形似逗點狀。1962年陜西扶風(fēng)齊家所出日己方彝、方尊、方觥三器花紋完全相同,雙角都是這種形狀(圖二,13)33。此組銅器年代屬西周中期偏早,三器在足部和蓋的邊緣都輔以小鳥紋,這種小鳥紋的年代我們定在昭穆時代,與此式獸面紋的年代是相符的。Ⅰ11式:獸面紋的雙角委曲迤邐,由兩側(cè)下垂,形成特殊的角狀。上海博物館收藏的厚方鼎,腹部所飾的獸面紋可視為此式獸面紋的典型(圖二,14)34。傳世的方鼎,鼎腹的獸面紋也屬此種形式35。這兩件銅器或以為是成王時器36,或以為前者銘文有王伐東夷而訂為昭王時器37,由花紋而言,當(dāng)以后者近似。Ⅰ12式:這式獸面紋只有一條短扉棱作為鼻梁,兩側(cè)各有一枚乳釘,象征獸目,它既無獸面輪廓,也無雙角,面部器官也不完備,故又稱為簡化獸面紋。這式獸面紋與Ⅰ1式獸面紋雖同樣僅具獸目和鼻梁,但區(qū)別十分明顯。Ⅰ1式只見于二里岡時期銅盉的頂部,是獨立獸面紋的原始形態(tài),112式則多見于帶狀的素地上,是一種蛻化的形式,而這種形式在獸面紋的發(fā)展過程中與各類獸面紋同時并存。如在殷墟第二期獸面紋有很大發(fā)展的時期,Ⅰ12式獸面紋就已出現(xiàn),小屯第17號墓出土的丙鼎(M17:4)就是例證38。在殷末以至西周時期這種簡化獸面紋屢見不鮮,可以說是和各式獸面紋相始終的。(二)加加小屯和等5.歧尾獸面紋(Ⅱ型),正面為一獸面,有雙角和眼、鼻、嘴等器官,獸面兩側(cè)連接軀干,尾端分歧作魚尾狀,這一點是此型獸面紋最突出的特征。這種型式的獸面紋主要流行于二里岡時期和殷墟第一期,可以分為下列各式。Ⅱ1式:花紋由突起的陽線構(gòu)成。雙角作兩端內(nèi)卷的云紋狀,圓睛凸起,直鼻有翅,裂口,獸面兩側(cè)有軀干,尾部分歧。中牟黃店的盉、鄭州方鼎(H1:8)(圖三,3)、黃陂李家嘴的鼎(M2:55)(圖三,4)、輝縣的鬲(M110:1)39等器上都有此式獸面紋。中牟的盉,被認為屬于二里岡下層時期,是迄今發(fā)現(xiàn)的最早的有獸面紋裝飾的青銅容器之一,盉的頂部還有Ⅰ1式獸面紋,可證這兩式獸面紋是同時并存的。Ⅱ2式:花紋也是由陽線構(gòu)成。獸面部分與上一式相同,軀干部分卻分為三層,上層向上卷起,下面兩層仍作歧尾狀。此式獸面紋應(yīng)是從上一式發(fā)展而來的。鄭州杜嶺出土的兩件大方鼎(圖三,1)都飾此式獸面紋。Ⅱ3式:花紋由陽線構(gòu)成。獸面紋圖案與Ⅱ1式相似,但無突出的雙目,所以也有稱之為變形無目獸面紋的。嚴格地說,這類紋飾似不宜稱為獸面紋,因為即便是最簡化的獸面紋也有兩個圓點以示獸目。唯其紋樣相近,姑置于此。鄭州白家莊出土的爵(M3:1)(圖三,5)、銘功路出土的觚(M4:3)都飾有這式獸面紋。Ⅱ4式:花紋也由陽線構(gòu)成。紋樣與上一式相似,也屬無目式,但尾部向上卷,有的還加小圓圈紋的花邊。此式花紋多用于觚、爵的腰腹部。鄭州窖藏出土的兩件觚(H1:12、13)(圖三,7)、黃陂李家嘴的觚(M1:21)、小屯M331觚(R2012)(圖三,9)40,M333爵(R2030)(圖三,2)41都有此式獸面紋。小屯出土的二件,其中一件在額部有長條形框,略有不同,不過,它們的發(fā)現(xiàn),加上其它型式的獸面紋之間的聯(lián)系,充分顯示出二里岡時期和殷墟第一期在青銅器裝飾紋樣上的連續(xù)性。Ⅱ5式:花紋由寬條紋構(gòu)成,紋飾的制作方法與上述陽線構(gòu)成的紋樣不同。獸面有T字形雙角,圓睛突出,直鼻有翅,張口裂嘴,獸面兩側(cè)伸出軀干,尾部分歧。這種歧尾獸面紋在二里岡時期的銅器上所見甚多,是當(dāng)時最流行的裝飾花紋,殷墟第一期的銅器上也有不少發(fā)現(xiàn)。鄭州白家莊的鼎(M2:4)(圖三,11)、銘功路的鼎(M2:2)、爵(M2:21)、東里路的斝(C8M39:1)、黃陂李家嘴的鼎(M1:2)、觚(M1:19)、斝(M2:10)(圖三,6)、爵(M2:11、12)、鼎(M2:35)、小屯M232鼎(R2049)(圖三,10)42、M388觚(R2017)(圖三,8)43等器上都有這式花紋。也有在這種花紋帶的上下加小圓圈紋花邊的,如白家莊的觚(M3:5、8)(圖三,17)、輝縣的斝(M110:2)44、李家嘴的斝(M1:13)(圖三,14)、小屯M333鼎(R2053)(圖三,13)45等。上述諸器都是二里岡時期和殷墟第一期的,而在殷墟第二期的銅器上就很少見到這種獸面紋。婦好墓出土的銅器上沒有發(fā)現(xiàn)這種紋飾,只是在被認為同屬殷墟第二期的小屯M238出土的一件觚(R2007)(圖三,12)上發(fā)現(xiàn)有同樣的花紋46,這種情形也許表明這式獸面紋到殷墟第二期時已不甚風(fēng)行了。值得注意的是,到西周早期還可以見到這種獸面紋的孑遺。扶風(fēng)云塘西周早期墓中出土的一件毀(M20:8)口下及圈足上各飾一周這式歧尾獸面紋47,同墓所出的還有飾Ⅰ3式獸面紋的祖丁尊。Ⅱ6式:獸面與上一式相似,兩側(cè)的軀干則分為三層,上層向上卷,下面二層成歧尾狀。Ⅱ6式顯然與Ⅱ2式有聯(lián)系,猶如Ⅱ5式之與Ⅱ1式,兩者的差別僅在于花紋表現(xiàn)方法之不同。鄭州白家莊的斝(M2:7)(圖三,18)、爵(M2:8)、黃陂李家嘴的爵(M1:17)(圖三,15)、斝(M1:11)等器上都飾這種獸面紋。鄭州所出的方鼎(H1:2),其上的獸面紋稍有變化,尾端也分為三層,上層和下層作分歧狀,中層作小型歧尾插入其間,形成雙重的歧尾狀(圖三,16)。鄭州白家莊出土的罍(M2:1)是這式花紋中最為華麗的。它有粗壯的向外卷的雙角,其上還刻劃有鱗紋(圖三,19),獸面紋的上下還加上一周回紋帶作為花邊。從這件罍的紋樣上可以看到由歧尾獸面紋向連體獸面紋變化的跡象,也可以看到二里岡時期的獸面紋發(fā)展為殷墟時期的獸面紋的軌跡。(三)里佐回形形的正常的戰(zhàn)略思想連體獸面紋(Ⅲ型),正面為一獸面,兩側(cè)各連接一條軀干,尾部卷揚而不分歧。李濟稱這類獸面紋為“肥遺型動物紋”。這種連體獸面紋其起源可以追溯到二里頭文化的雙身龍紋。這類獸面紋在殷周青銅容器上所見最多,式樣變化也較多,特別表現(xiàn)在軀干和腳爪部分。Ⅲ1式:花紋由陽線構(gòu)成。獸面的雙角向內(nèi)卷,圓睛突出,直鼻有翅,張口,獸面兩側(cè)有細長的軀干,尾部向上卷,空隙部分用云紋填充。鄭州出土的大圓鼎(H1:1)口下飾一周這式獸面紋飾帶(圖四,3),同出的兩件尊(H1:3、4)還用小圓圈紋作花邊(圖四,2)。Ⅲ2式:花紋由寬條紋構(gòu)成。獸面的雙角有T字形的,也有向外卷的,獸面兩側(cè)的軀干尾部上卷。黃陂李家嘴出土的二件罍(M1:7、8)(圖四,1)和一件(M2:2)(圖四,5)都飾此式獸面紋,有的還有小圓圈紋花邊。小屯M388罍(R2061)圈足上的獸面紋(圖四,6)也屬此式48。這種獸面紋往往在兩端再補半個獸面紋或歧尾狀裝飾作為一個完整的花紋單元,這種裝飾處理一方面顯示出它和歧尾獸面紋的聯(lián)系,另一方面也為殷墟第一期頗為流行的在連體獸面紋兩側(cè)綴以目紋或夔紋提供了式樣基礎(chǔ)。Ⅲ3式:鄭州出土的羊首罍(H1:5)腹部所飾的此式花紋是二里岡時期最繁縟的連體獸面紋之一(圖四,8),獸面有粗壯的向外卷的雙角,巨眼突睛,直鼻有翅,張口,有鋸齒狀利牙,兩側(cè)連接軀干,尾部向上卷揚,軀干下側(cè)綴以目紋及歧尾狀裝飾。這種興起于二里岡較晚時期的獸面紋式樣在殷墟第一期得到很大的發(fā)展,成為當(dāng)時連體獸面紋中的主流。小屯M232罍(R2056)(圖四,4)、M333罍(R2059)(圖四,9)、M388罍(R2061)(圖四,11)、M331尊(R2071)(圖四,7)的腹部都飾這式花紋,兩端都綴以單目卷尾的夔紋49。這種紋飾的配置后來發(fā)展成連體獸面紋兩邊加一對夔紋那樣的定式。Ⅲ4式:鄭州出土的卣(H1:11),腹上的連體獸面紋是本式的代表。獸面的雙角作豎立的云紋狀,細眉巨眼,裂嘴,有鋸齒狀利牙,獸面兩側(cè)的軀干尾部上揚而內(nèi)卷。在主紋的上下空隙處綴滿列刀狀裝飾,更在寬條的花紋上刻劃細線花紋(圖四,10)。這是二里岡較晚時期最絢麗的一式連體獸面紋,由此可見當(dāng)時的獸面紋飾已經(jīng)發(fā)展到非常成熟的階段。Ⅲ5式:獸面的雙角作T字形,圓睛,直鼻,闊嘴,軀干修長,尾部上揚內(nèi)卷,雷紋襯底。此式連體獸面紋的特點是體長而無曲折,最早見于殷墟第一期小屯M331尊(R2070)的圈足上(圖四,12)50。Ⅲ6式:此式獸面紋的結(jié)構(gòu)與Ⅲ3式基本相同,只是軀干上揚而尾向外卷。見于小屯M331罍(R2058)的腹部(圖四,15)51。Ⅲ7式:獸面的雙角豎立而內(nèi)卷,巨眼,直鼻,闊嘴尖唇,兩側(cè)的軀干折而向上,尾向外卷,折體下有肢腳,腳尖向內(nèi)卷,與尾部形成一個S形。這是在獸面紋中出現(xiàn)腳爪的最早的例子。在主紋的間隙處都填列刀狀裝飾,兩邊更配置目紋,軀體上則填雷紋。殷墟第一期小屯M232瓿(R2057)腹上所飾的這一式連體獸面紋(圖四,18)是當(dāng)時的青銅器上最繁縟的紋樣之一52。Ⅲ8式:獸面有一對向外卷的角,巨眼,圓睛,直鼻,闊嘴,尖唇,兩側(cè)的軀干折而向上,尾向內(nèi)卷,軀體背上有豎立的“刺”,前下方伸出一對強有力的肢腳,腳有爪,前四后一,呈舞爪之狀,雷紋襯底,主體花紋上更刻以細線花紋。此式連體獸面紋最為形象,見于小屯M331尊(R2070)的腹上(圖四,14)53。值得注意的是用雷紋襯底是從殷墟第一期開始的青銅器裝飾紋樣的一種新的手法,而那些銅器都恰恰出于小屯M331,也許小屯M331的年代在殷墟第一期墓中是相對的比較晚的。Ⅲ9式:獸面的雙角作云紋狀,以扉棱為鼻梁,巨眼突睛,張口,有鋸齒狀利牙,兩側(cè)的軀干三折,尾向下內(nèi)卷,背上有“刺”,軀干下有腳,分爪。主體花紋上刻劃細線花紋,雷紋襯底。婦好墓出土的司母辛大方鼎(789)口下即飾此式花紋(圖四,13)54。這種連體獸面紋上承殷墟第一期的Ⅲ8式獸面紋,在殷墟第二期成為比較流行的紋飾。如被認為屬于殷墟第二期的小屯M238壺(R2074)(圖四,17)、卣(R2065)(圖四,16)等器上的連體獸面紋,除角的形狀和沒有扉棱式的鼻梁等細部略有變化外,也都是這種形式55。Ⅲ10式:此式獸面紋與Ⅲ9式基本相同,只是兩側(cè)的軀干稍短,因而省略了背上的“刺”婦好墓出土的司母大圓斝(857)雙層腹上都飾此式花紋(圖五,4),但兩者的角式樣不同,上腹為粗壯的向外卷的羊角,下腹則是曲折角56。Ⅲ11式:此式連體獸面紋與Ⅲ10式基本相同,而腳爪后面有長距。這種獸面紋最先見于殷墟第二期,婦好墓出土的偶方彝(791)的圈足上(圖五,6)和一件(833)的腹部(圖五,9)所飾均是此式獸面紋,但兩者的角式樣不同57。這種獸面紋在殷墟第三期仍有發(fā)現(xiàn),如戍嗣子鼎(H10:5)口下一周花紋就是這種式樣(圖五,2)而雙角作兩端內(nèi)卷的云紋狀58。殷墟西區(qū)出土的共鼎(GM907:3)獸面紋腳后的長距向上折成垂直狀(圖五,3)59。西周早期的青銅器上仍發(fā)現(xiàn)有此式獸面紋。隴縣韋家莊出土的一件方座,方座四面所飾的即是此式花紋,長距也是折而向上,而雙角作夔形60。此毀的腹上飾Ⅰ5式獸面紋,也是殷墟第二期以來的典型紋樣,由此可見殷代的獸面紋對西周早期銅器的影響。傳世的德鼎與德方鼎為一人之器,口下飾一周獸面紋,腳后有刀形長距,由于兩側(cè)的軀干較長,所以在軀背上還保留有Ⅲ9式那樣的“刺”(圖五,1)61。Ⅲ13式:此式獸面紋和前幾式的獸面紋有很大的不同,即軀干的尾部不再卷曲,而豎立如刀狀。婦好有蓋方彝(825)腹部及蓋頂上的獸面紋有粗壯向外卷的雙角,巨眼,以扉棱為鼻梁,裂口,兩側(cè)的軀干很短,尾部向上豎立,短軀下有腳爪,雷紋襯底(圖五,16)65。同墓所出的司母大方壺(807)圈足上的獸面紋也是這種型式,只是雙角豎立(圖五,7)66。這種式樣的獸面紋在西周早期也有發(fā)現(xiàn)。傳世的王方尊和觥都飾此式花紋67,而雙角之加花邊和舞爪之姿態(tài)又和令方彝相同,應(yīng)是此時裝飾紋樣的風(fēng)尚。這種連體獸面紋實際上是由獨立的獸面紋和兩側(cè)的倒立夔紋合而為一演變而成的,以后又變化為分解獸面紋的一種,這只要參看婦好長方扁足鼎(813)的Ⅰ3式獨立獸面紋及其兩側(cè)的夔紋,以及后文的婦好大方尊(792)上的Ⅳ4式分解獸面紋即可明白。Ⅲ14式:此式連體獸面紋的特征是雙體軀干。最早見于殷墟第二期,成為比較流行的紋樣。婦好小圓鼎(775)(圖五,12)和婦好方罍(866)(圖五,13)的獸面紋雙角作云紋狀,方目,直鼻,兩側(cè)伸出兩條軀干,上一條直而短,下一條較長,尾端向上內(nèi)卷,兩條軀干上都有鉤狀的“刺”,雷紋襯底68。此式獸面紋以后續(xù)有發(fā)現(xiàn)。殷墟出土的屬第三期的亞盥鼎(PNM172:2)口下的紋飾(圖五,8)就是這種式樣的69。扶風(fēng)莊白村所出微史家族銅器中的折斝,肩部的花紋(圖五,11)也是這種形式的70。Ⅲ15式:獸面的雙角作T字形,直鼻,圓睛,兩側(cè)的軀干修長,尾向上卷,軀干之上作列旗狀,軀干下作云紋裝飾象征腳爪,形成帶狀三層等分列旗裝飾的連體獸面紋。這種獸面紋的形成一是由于殷墟第一期Ⅲ5式獸面紋的影響,一是由于Ⅲ14式雙體軀干獸面紋很自然地將紋飾帶區(qū)劃為三層,由此演變成本式獸面紋。殷墟西區(qū)發(fā)現(xiàn)的屬第三期的父丁鬲(GM1102:1)71,頸部的花紋(圖五,14)是這種紋樣較早的例證。這式連體獸面紋在西周早期相當(dāng)流行,成為斷代上一項很顯著的標志。1974年扶風(fēng)楊家堡同坑所出的父己甗和父丁口下及圈足上均有一周這樣的獸面紋72。扶風(fēng)劉家豐姬墓出土的一件甗和一件,花紋與楊家堡的甗、完全相同73,推測其年代也是相近的。Ⅲ16式:由兩條曲體卷尾的夔紋構(gòu)成。這種紋飾的淵源可以追溯到二里頭文化。婦好墓出土的司母大方壺(807)在肩部有這種花紋,但獸面作突出的犧首,兩側(cè)的軀干作波浪式曲體,卷尾,有腳爪74。司母癸大方尊(806)肩部的紋飾相同,獸面也作突出的犧首,而雙角的形狀不同75。同墓出土的四瓣花紋觶(783),頸部所飾的一周連體獸面紋就是由兩條曲體卷尾的夔紋合成的,兩條夔紋的頭部合成一個獸面76。這種獸面紋在西周早期的青銅器上也有發(fā)現(xiàn)。1979年陜西淳化史家塬出土一件西周早期的大鼎,口下的一周紋飾,由兩條夔紋的頭部中間夾一條扉棱構(gòu)成獸面,兩側(cè)的軀干作波浪狀曲體,尾部向上卷,爪部特別夸張,作舞爪狀(圖五,15)。成康時期的令方彝和作冊大方鼎上也都飾這式獸面紋77,大概是當(dāng)時比較流行的紋樣。(四)婦好墓出土的東方藝術(shù)分解獸面紋(Ⅳ型),即將一個獨立的獸面紋或連體獸面紋分解為各個不相連屬的器官,但保持它們之間的相對位置。這種型式的獸面紋最早見于殷墟第一期的青銅器,而且只限于獨立獸面紋的分解,以后發(fā)展到分解連體獸面紋,成為殷墟時期和西周早期青銅器上比較常見的一種紋樣。Ⅳ1式:為分解的獨立獸面。沒有獸面的輪廓,角、眉、眼、耳、鼻、嘴等器官的位置與獨立獸面紋相同。此式獸面紋見于殷墟第一期小屯M331方卣(R2066)的頸部,由于卣頸細長,花紋也隨之變化。雙角豎立,細眉,梭形眼,兩側(cè)有云紋狀小耳,直鼻有翅,闊嘴,尖唇,雷紋襯底(圖六,1)78。這是所見年代最早的一例分解獸面紋,與Ⅰ2式獨立獸面紋共存于同一件器上。這式花紋后來被略加變化,廣泛應(yīng)用于殷周時期的蕉葉紋之上。Ⅳ2式:也是分解的獨立獸面。婦好封口盉(859)頂部有此式花紋,雙角作夔形,粗眉,方眼,云紋狀耳,在盉口下有闊嘴,嘴角內(nèi)卷,雷紋襯底(圖六,3)79。這式花紋與Ⅰ5式獨立獸面紋同見于一件器上。同屬殷墟第二期的小屯M238有蓋方彝(R2067)(圖六,8)、西北岡M1022有蓋方彝(R1077)其上的分解獸面紋與婦好封口盉相同,也有夔紋雙角,也有闊嘴,而兩側(cè)配置夔紋80。可見此式分解獸面紋在殷墟第二期頗為流行。Ⅳ3式:為全分解的連體獸面紋。獸面無輪廓,雙角內(nèi)卷,方眼或臣字形眼,云紋狀耳,以扉棱為鼻梁,嘴裂為兩半,嘴角內(nèi)卷,軀干折而向上,尾折而向下卷,腳爪居于嘴的兩側(cè),與軀干不相連接,雷紋襯底。此式獸面紋實際上是將Ⅲ10式連體獸面紋進行整體分解,使之成為各個不相連接的部分。婦好墓出土的婦好扁圓壺(863)(圖六,5)和司母大圓尊(867)(圖六,4)腹部所飾的都是這種式樣的分解獸面紋81。在西周青銅器上這式分解獸面紋發(fā)現(xiàn)較少。傳世的吳方彝蓋上的花紋屬于這種形式而有較大的變化。獸面無輪廓,云紋狀雙角,雙眉細長而曲折,小眼,軀干向上內(nèi)卷,腳爪飛舞(圖六,6)。整個獸面紋顯得支離破碎,呈現(xiàn)出向竊曲紋演變的趨勢82。吳方彝蓋被認為是西周中期懿王時器,大概是獸面紋中年代最晚的器例之一。Ⅳ4式:為半分解的連體獸面紋,即將連體獸面紋分解為身首兩截,獸面有輪廓,軀干和腳爪則不與獸面相連接。如婦好大方尊(792)腹部的紋飾,獸面雙角粗壯而內(nèi)卷,粗眉大眼,以扉棱為鼻梁,張口,嘴角內(nèi)卷,葉狀大耳,軀干豎立,尾似刀狀,腳爪強壯有力(圖六,7)。整個主體花紋上刻細線紋,雷紋襯底83。試將此種分解獸面紋與連體獸面紋略作比較,不難發(fā)現(xiàn)它是由Ⅲ13式連體獸面紋變化而成的。這種分解獸面紋在殷墟晚期和西周早期的青銅器上最為常見,但在形式上也有若干的變化。其一是軀干和腳爪的進一步分解,演變?yōu)椴幌噙B屬的兩部分;其二是軀干和腳爪由比較寫實的圖象演化為比較抽象的裝飾性圖案。至于獸面的基本形態(tài)大致相同,只是獸角的形式略有不同。新鄉(xiāng)市博物館收藏的一件殷墟晚期的婦尊(圖六,13),遼寧喀左北洞二號窖藏發(fā)現(xiàn)的殷末的方鼎84,都飾這樣的分解獸面紋。西周早期青銅器上有這種紋飾的實例較多,如扶風(fēng)莊白出土的商尊(圖六,11)、商卣85,寶雞縣賈村出土的何尊86,山東滕縣出土的滕侯鼎(圖六,10),郿縣楊家村出土的鼎87,扶風(fēng)劉家豐姬墓出土的鼎88,以及傳世的大盂鼎(圖六,12)89,它們有的飾于腹部,有的在口沿下以六個花紋單元圍成一周,其基本形態(tài)相同,只是在獸角、軀干和腳爪的形式上略有變化。Ⅳ5式:為省略了軀干的半分解的連體獸面紋,即獸面有輪廓,軀干被省略了,僅存與獸面不相連的腳爪。如婦好大方尊(792)圈足上的花紋90,獸面有輪廓,云紋狀雙角,粗眉巨眼,嘴角外撇,有鋸齒狀牙,兩側(cè)有粗壯有力的腳爪(圖六,15)。這種省略了軀干的分解獸面紋大都是由于花紋所在的位置上窄下寬,如高圈足,沒有安置軀干所需的空間而形成的,這由本式分解獸面紋與上一式分解獸面紋共見于同一件器物上,前者在圈足,后者在器腹即可明白。Ⅳ6式:為省略了軀干的全分解連體獸面紋。如婦好墓出土的司母癸大方尊(806),腹部和圈足上的紋飾,獸面無輪廓,分解為不相連屬的角、眉、眼、耳、鼻、嘴等器官,軀干被省略,腳爪則被置于兩耳的下方(圖六,14)91。婦好大方斝(752)腹部的紋飾(圖六,9)也是這種式樣92。此式分解獸面紋在殷墟第三期也有發(fā)現(xiàn),如殷墟大司空村出土的母乙觶(SM53:27),獸面無輪廓,且無雙角,粗眉,方眼,寬鼻梁,葉形耳,闊嘴,嘴角上翹,腳爪也在耳的下方,兩側(cè)還配置豎立的夔紋,但無地紋(圖六,2)93。上述兩式省略軀干的分解獸面紋在西周時期似乎沒有流行,所以在西周青銅器上還未見到這類紋飾。三里佐期青銅容器上的獸面紋迄今發(fā)現(xiàn)的年代最早的青銅容器是屬于二里頭文化的。從1973年至1984年的十余年間,在河南偃師二里頭遺址發(fā)掘出土的青銅容器共有爵九件,斝一件。這十件青銅器都屬于二里頭文化三期或四期,其中的一件斝和偃師文化館收藏的一件爵在腹部有圓泡狀突飾,其余八件都是素面的,沒有任何紋飾,當(dāng)然,更不用說是獸面紋了。但是,有跡象表明青銅容器上的獸面紋裝飾很有可能是來源于這種文化的。在二里頭遺址中曾多次發(fā)現(xiàn)刻畫有各種現(xiàn)實的或想像的動物形象的陶片,其中就有龍紋和雙身龍紋的紋樣。雙身龍紋的龍頭居中,眼珠凸出,左右伸出蜿蜒的軀干,龍紋的線條內(nèi)涂硃砂,眼眶內(nèi)涂綠色。這類花紋顯然是后來連體獸面紋的初型。陶盉是二里頭文化的典型陶器之一,它經(jīng)常在墓葬中和銅爵成組出現(xiàn)。二里岡時期的銅盉其原型無疑是二里頭文化的陶盉,因此,可以設(shè)想今后也許有可能在二里頭文化中發(fā)現(xiàn)銅盉。二里頭文化三期和四期的陶盉,器形基本相同,都是圓拱形頂,其上有一個斜聳的流管,一側(cè)有橢圓形的盉口,其下為三個袋狀款足,腹一側(cè)有鋬。值得注意的是許多陶盉都在頂部流管的兩側(cè)各有一個圓形泥餅裝飾,而二里岡時期的銅盉上也有同樣的裝飾,有的更在盉口的上方有長條形的鼻狀紋飾,從而構(gòu)成獸面紋中的主要器官。由此可知,二里頭文化陶盉上的一對泥餅所代表的正是獸面的雙目,它實在是后來獨立獸面紋的最早的原始形式。在二里頭文化的墓葬中還曾發(fā)現(xiàn)二件獸面紋的青銅牌飾,器形作弧邊長方形,兩側(cè)各有二個穿孔的紐,器表由綠松石片拼成對稱的圖案花紋,有明顯的眼眶和突出的眼珠,頗類獸面紋樣。上述種種發(fā)現(xiàn)都表明商周青銅容器上的獸面紋很可能出自二里頭文化。在青銅容器上最早出現(xiàn)獸面紋大概是在二里岡時期。二里岡期商文化分為二里岡下層和二里岡上層,而青銅容器大都出于上層。近些年來,由于發(fā)現(xiàn)日多,二里岡期的青銅容器也被分為下層和上層兩期,或在二里岡上層中又分為偏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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